,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那双惯常执鞭握剑的纤纤玉手,此刻正无意识地绞着裙带,将石榴红的丝绸揉出深深褶皱。
“你”李乾刚开口,就见少女像受惊的西域羚羊般弹开三步。
月光下,她睫毛轻颤的幅度都清晰可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营外沙丘,高乐瑶突然踢飞一颗石子,惊起几只夜栖的沙雀:“父亲说说长安城里”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声懊恼的叹息。
她从袖中抽出一卷帛书,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人名,都是长安权贵子弟的姓名家世。
李乾顿时了然,高仙芝这是要借报捷之机,为爱女在长安择婿。他莫名觉得胸口发闷,方才还昂首挺胸的“某位兄弟”,此刻竟偃旗息鼓起来。
“裴行俭的孙子善骑射,但听闻眠花宿柳。”高乐瑶突然抬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你说我要是比武招亲,能不能把他们都打趴下?”
沙丘后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偷听的双儿摔了个跟头。
李乾望着少女被月光镀上银边的侧脸,突然想起疏勒城外那个一箭射落他盔缨的红衣身影,他鬼使神差道:“何须比武?就说你已心有所属”
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愣。
远处传来守夜士卒换岗的梆子声,惊醒了这片刻的魔怔。
高乐瑶突然将帛书砸向李乾胸口:“登徒子!”可转身跑开时,裙摆扬起的弧度却比平日轻盈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