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早就猜到了吗?”东琅问。
“少激动,别把伤口崩开了。”姜绾扶着栖闻重新躺下,“如今世道乱了,哪还有王法,王善泉便是这扬州的天,他要杀鸡儆猴,让百姓不敢再逃,杨家是他手里最好的选择,逼九思他们回来算是其中一环。”
“但其实就算顾家全都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多死几个罢了。”
“那公子打算如何做,东琅可以马上去安排。”
他们都清楚姜绾不会坐视不理,但以现下的实际情况,劫狱劫刑场都是不可能的,没有办法。
“不用,等着就是。”
时间转瞬即逝,第三日夜里,姜绾难得主动开了坛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时不时喝上一口。
栖闻看了许久才走过去,在距离姜绾几步的地方停住,姜绾靠着墙,眼神空洞,有一种无力感。
“公子,栖闻知道你难受。”他扬高音调,“可俗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还不到最后关头,就还有希望,我们大家都商量好了,拼一次,或许,可以救下杨公子。”
“拿你们的命拼吗?”
一句简简单单的反问否决了栖闻。
良久,似是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姜绾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口,尽显畅意。
她抬手拭去酒渍,站起身,挺直背脊,走到栖闻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快去歇息,你家公子我有办法了。”
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办法,姜绾就抱了一坛酒,出了地窖,从昏暗走向光明,从自由走向牢笼……
栖闻回头看去,地上的酒坛上面写着“笑春风”,而再看姜绾抱走酒的位置,也是“笑春风”。
原本公子的笑容也如这酒名一样,不染俗尘,让人如沐春风,如照明月,可方才,不是的……
“公子怎么出来了!?”东琅吓坏了,忙拉着姜绾往空屋里钻。
这要被无意间发现那还得了!
“帮我寻一套素净的女子装束来。”
东琅同样掐着日子,下意识以为自家公子是打算乔装一番去观刑,去送杨文昌最后一程,女装确实保险,便抓紧时间去了。
可直到他找齐了回来,姜绾向他讨要前不久放在他保管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