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的伤口,痛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魏延慌忙扶住我的身体,动作笨拙却带着十二分的小心。
“军……军师……” 喘息稍定,我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目光死死盯住魏延的脸。落凤坡那折断的玄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头!
魏延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低沉得如同蚊蚋,带着沉痛和恐惧:“军师……军师他……殁于落凤坡乱军之中……尸骨……尚未寻回……”
虽然早有最坏的预感,但当这残酷的事实被亲口证实,一股冰冷的绝望洪流还是瞬间冲垮了堤坝!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揉碎!眼前猛地一黑,喉头腥甜翻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
“老将军保重!” 魏延的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用布巾擦拭。
痛!深入骨髓的痛!比箭伤更痛百倍!庞统!那张清癯睿智的脸庞,那柄沉入江中的羽扇,那掷下令箭时的沉重嘱托……一切,都随着那面折断的玄旗,彻底湮灭在落凤坡的腥风血雨里!而我,终究是迟了一步!未能护住军旗,更未能护住军师!
悔恨如同毒藤,缠绕着心脏,勒得人喘不过气。营帐内死寂一片,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我粗重艰难的喘息。
“张……张任……” 我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爆发出刻骨的仇恨!是他!是他设下埋伏!是他折我军旗!是他害死军师!
“张任那狗贼!” 提及此名,魏延眼中也瞬间燃起暴戾的怒火,咬牙切齿,“帅旗虽折,此獠却狡诈!趁乱退守雒城,仗着城高池深,负隅顽抗!主公亲临城下,连日攻打,奈何……奈何那厮守得如同铁桶!我军……我军折损甚重!”
雒城未下!张任仍在!一股憋闷的怒火混合着无法动弹的无力感,在胸中激烈冲撞!我猛地挣扎着想坐起,却被左肩那撕裂般的剧痛和魏延死死按住的手臂压了回去。
“老将军!不可妄动!” 魏延急声道,眼中满是忧虑,“医官说了,您这箭伤极重,贯穿肩胛,损及筋骨!须得静养!否则……否则这条手臂恐怕……”
手臂……我下意识地看向被厚厚麻布和夹板牢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