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倾泻而下,砸在干裂的土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云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一把拽住萧雪衣的手腕,拉着他往部落的赤焰祭坛方向跑。
谁知刚迈出两步,身后骤然传来一股大力,萧雪衣猛地拽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踉跄着向后跌去。她勉强稳住身形,回头怒视:“你干什么?!”
萧雪衣眸光沉沉,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嗓音冷得像冰:“下雨,你要去哪里?”
“你都知道是下雨了,当然是躲雨啊!”云珩简直要被他的迟钝气笑,抬手指向远处高耸的祭坛,“赤焰祭坛离这儿最近,不跑过去,难道在这儿淋成落汤鸡?萧雪衣,你脑子是草履虫吗?!”
萧雪衣眉头微蹙,虽不明白“草履虫”是何意,但从她咬牙切齿的语气里也能听出不是什么好话。
他指节收紧,攥得她腕骨生疼。
云珩挣了一下,没挣开:“你不走就放我走,否则我病了,你也别想好过。”
血契的约束力让萧雪衣指节微僵,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云珩立刻抽回手腕,头也不回地冲进雨幕里。
萧雪衣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杀意。
她对血契的利用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真想……现在就杀了她啊。
……
云珩一路狂奔,却在看到路边的兽人们时猛地刹住脚步。
泥泞的道路两旁,跪满了兽人族的幼崽和老人。
他们额头抵地,一遍遍叩首,嘴里喃喃念着“感谢天灵降雨”。雨水冲刷着他们瘦弱的脊背,可他们却像是感觉不到冷,虔诚得近乎麻木。
云珩忽然觉得荒谬又悲哀。
这个世界的兽人,明明拥有灵赋这样超自然的力量,可思想却仍被迷信禁锢。
他们跪拜虚无的“天灵”,却不知道这场雨,不过是她利用现代气象知识催化的结果。
认知的落后与力量的强大,在这个世界扭曲地共存着,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雨水顺着云珩的发梢滴落,她狠了狠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加快脚步从那些跪拜的兽人身边跑过。
泥水溅湿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