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后,院内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烛火摇曳,映照在兽人们神色各异的脸上。
终于,一位鬓发如霜的雌性长老重重放下酒樽,金属与木桌相撞的声响打破了沉默。
她锐利的目光直指绯湄长老:“绯湄,你还要纵容你女儿到什么时候?神谕岂是能这般轻慢的?方才她那番话,分明是在亵渎天灵!”
绯湄长老蹙眉:“珩儿并无此意,不要曲解了她的意思……”
另一位梳着高髻的雌性长老立即打断她的话,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要我说,就该请灵息大陆上最严厉的教导嬷嬷,好好教教云少主什么叫规矩礼数!哪些事能做,哪些话万万说不得!”
其他长老纷纷附和,议论声渐渐嘈杂起来。
“是啊,都已经成家了,再像以前那般由着性子来,还怎么行?”
“就算不接任族长一职,云珩的行为放在普通族民身上,也是不被接纳的。”
“要不找鹰族?听说鹰族部落的雌性向来稳重,说一不二。”
……
就在这时,折玉忽然轻笑出声。
这笑声清冷如玉磬,却让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噤声。
“雌主方才说得很清楚了,她并未违背神谕本意。”
折玉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月光在他银白的发丝上流转,“诸位长老何必与一个小辈如此较真?”
“较真?”
白发雌性长老猛地拍案而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折玉!若是天灵因此降下天灾,你是能替她担这个罪责不成?”
折玉缓缓起身,祭司长袍上的银线刺绣在月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辉。
“是。”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替她担着。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在座众人目瞪口呆。
烛火剧烈晃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折玉的神色平静如常,仿佛方才只是说了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白胡子长老的胡须气得直颤,枯瘦的手指重重敲击桌面。
“折玉!你可知你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祭司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