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似乎被这小小的生灵分担了一丝。
他用衣袖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重新凝望墓碑上的刻字。
“但请你们放心。”
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每一个字,都像烙铁般刻在心上。
“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会尽全力……活着回来!”
“爸,妈……儿子走了。”
他对着墓碑,再次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地的凉意,也抵不过离别的凄寒。
当他翻身上马,走出几步后回望时,晨风吹过山丘,林涛阵阵。
恍惚间,那两座青石坟茔,在光影里似乎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带着永恒的、包容一切的慈爱微笑。
策马离开陈家村的范围前,陈浩又绕了一段路,来到了一条蜿蜒流淌的大河边。
此处视野开阔,河水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几只白鹭在浅水处优雅地踱步。
陈浩勒马停在岸边,目光深沉地望向河中心。
潺潺的流水声,如同亘古的低语,瞬间将他拉回了十一年前的那个深秋。
彼时,陈家村后山的小木屋,是他的家和仅有的避风港。父母双亡的他,如同水上的浮萍,吃百家饭穿百家衣。
直到那天,他在后山采野菜时,遇见了那位气质迥异的老者——他的师傅。
师傅仿佛看透了他的孤独和无助,沉默地将他带回了那座隐于半山腰的陋室。
接下来的六年,是他生命被重新染上色彩的岁月。
师傅教他的,远不止风水堪舆之术。
更多的时候,是教他识字,教他做人的道理,教他如何在命运的夹缝中挺直脊梁。
那略显严厉却饱含期望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小浩,记住,天地万物运行有其规律,是为‘道’。人,唯有明悟天地之道,才能在逆境中‘借势’、‘用势’,于绝处寻得一线生机,才能在阳光普照时顺势而长,不骄不躁……”
正是在这种亦师亦父的悉心教导下,那个曾经孤苦迷茫的幼童,一步步褪去怯懦,成长为意志坚定、心怀善念的青年。
然而,时光最是无情。
看着师傅日渐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