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随着武庙宵禁的钟声再度敲响一轮,大街上已见不到几个百姓的身影。
四帮在东城闹出巨大声势,早就传的人尽皆知,整个云华县都如蒙上一层阴霾,恐慌情绪迅速滋生蔓延。
“咳咳……”
静谧的县衙后院,一道沙哑的咳嗽声打破沉寂,从紧闭的房门里发出。
院中,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谢师猛地睁开双眼,平易随和的五官难得露出一抹异色,迅速起身朝里屋走去。
“家主醒了。”
未走几步,他便遇上快步出来通报的碧衣女奴,后者一脸喜色,小声提醒道。
谢师点点头,走到木门前,整顿了一番衣容,方才推门而入。
屋中陈设简陋,仅放置了一张供桌,桌上竖着十几块灵位,皆为谢氏历代先祖。
堂下放着蒲团,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位披麻戴孝,身着素缟的年迈老者,此人正是云华县县令,谢秋元。
其头发灰黑,背影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但却一脸沧桑,眼角皱纹横生,一副油尽灯枯的面容。
此际谢秋元取出一块散发出圣洁白光的半块碎花瓣,放进口中轻轻咀嚼,若是有懂行的人在,必会惊呼出声,此为价值千金的四品圣药……彼岸青莲。
服下圣药,谢秋元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气,他干燥的嘴唇蠕动几声,沙哑道:“此间生气闭蓄,万物收藏,义仙,可是入冬了?”
“今年早寒,冷冻积久,小寒尚未过。”
谢师合上房门,站在那人身后,毕恭毕敬答道。
谢秋元沉寂下去,就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片刻后突又道:“方才听见钟声,可是云华县‘那位’醒了?”
“还未,是最近武庙出了一个节制,应是阎家派系,正在清理城中腌臜。”
谢师说罢又道:“今年七王姓与古贤世家派人传来不少信件,家主可要观阅?”
“孝期未满,烧了。”
谢秋元摊开双手,干瘦如枯木的指节微微发颤,叹道:“都道天意无算,但是老夫一生,却被问悲风三百年前一谶蔽之,终不得解。”
问悲风,三百年前孝宗时期武道第一人,其人主张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