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灯下,格拉德迎面撞见了维斯。
对方是沉默的,碧色的眼睛只是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不知道就刚才,他和伊阿宋的对话,这人究竟听去了多少,也不知道维斯对这些到底作何感想。
但是格拉德并不在意维斯的看法,也不会担忧对方会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对他大跌眼镜,产生什么近因效应,他坦然地不在意。
他不知道维斯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对方这段时间为什么要对他展现出没有道理的迷恋。但是如果对方因为见证到了这样一点阴暗面后就要与他割袍断义,格拉德也觉得无所谓。
所以对方到底在酝酿些什么呢?
格拉德等待得其实有些不耐烦,看到对方的欲言又止也不禁感到恼火。他不知道维斯为什么要这样沉默,如果真的要问直接开口就是了。
虽然他大概率也不会回答。
但是一直不说话算是什么意思呢?用眼神谴责他吗?还是在脑子里构想出完整地和他分道扬镳的计划?那其实也不需要酝酿这样久的,格拉德没有这么多耐心。
于是格拉德垂着眼睛直直地注视着维斯的脸,问他:“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
“……”
维斯的面上很明显地闪过慌乱,具体表现为忽然就不敢再注视他的眼睛,连带着那质询的问话也变得躲闪起来。他没有答话,只是咬紧了嘴唇。
格拉德不想要从对方口中听到任何指责的话。虽然他曾经不止一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对自己行为的谴责,但是他下意识地希望这个人不要是维斯。
维斯怎么能够说他?
一想到这个他就莫名其妙的着恼。如果对方真的要指责他的行为,那么他肯定要狠狠打对方一巴掌——就是会这样没有道理地生气。
维斯怎么好意思说他做得不对不好,怎么有资格要求他表现得真善美。他才不要听对方的话——反正就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格拉德忽然有了底气,手上也跃跃欲试,准备扇出即将酝酿完毕的一巴掌。在对方开口说出第一句他不爱听的话时,他就要动手。
就是这样。
格拉德冷冰冰地低笑一声。
“你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