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罪魁祸首并没有倒霉,还在午饭前和骨科医生一块来到了格拉德的房间。
“是这里吧?”
冰凉的指腹在一瞬间贴上皮肤的时候,格拉德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疼痛与酥麻感一齐从尾椎骨爬上后脑。
格拉德现在还对昨日医生的辣手摧花记忆犹新,挣扎着只想逃跑。但是病患的抗争在医生手下确实是有些无理取闹,格拉德也只能改变策略,无论对方说什么,他只会嗯嗯点头,祈祷这一过程早点过去。
“这里。”维斯隔空点点他的腰窝,“碰到就喊。”
医生口上问着“真的吗”,然后一下子摁下去。
格拉德痛得差点晕厥。
“不是骨头的问题。”医生说,“只是磕到了。”
“可是……”
“一片淤青,你碰到当然痛。”医生说。
格拉德心道那还折腾他。不过他已经痛得没有力气了,只能趴在枕头上假装自己已经死掉了。
“再养几天就差不多。”医生说,“每天用药油把淤血揉开。”
这说得和昨天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格拉德白白挨了顿痛。他真心实意地记仇,等到他好起来,第一步也绝对是要让现在的维斯倒霉。
“好的。谢谢您。”
维斯说,显得倒是谦逊有礼。
格拉德看到他就窝火,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维斯把医生送到门口,拎着药油又回来了。椅子腿拖拽过去一段,他就坐下了。
“听到了吗?要搽药。”维斯说,“别躲了。过来。”
格拉德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还不滚?”
“……”维斯抬眼看他。现在的维斯比他这辈子熟悉的那个明显要更年长些,眉目间也脱去了属于少年的稚气,这样望过来,只觉得那幽深的绿色看不见底,压迫感极强。
“这个嘛。”维斯似乎是想一想,低头把床头柜上的橘子剥掉,然后轻慢随意地掰成两半。但估计是想到现在的格拉德压根就不会搭理他,于是就把那分好的一半又放回了床头,
“因为我们要结婚了。”维斯说,“这算是我的宅子?”
“什么你的?——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