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见他还抠着手,便上前来道:“怎么会?夫人的身子有见好转了,只不过这几日天凉,夫人的肺不大好,恐怕还得让您再卧床一阵子了。”
月色西沉了。
她似乎又回到从前的日子,又似乎日子本就从未变过,不可以出门也不可以吹风,她照旧还是一个人,宝儿再也没有来过,没人再送她鲜花。
谁知,一日晚间,沈要却兀自捧回一束山茶来。
萧子窈一眼便瞧出来了,那山茶金贵着呢,曾是她小白楼里种过的品种,便问道:“呆子,这种山茶岳安城里仅我一人养过,你这一束又是从哪讨来的?”
沈要目不转睛的望定她:“我去翠云庵采的。”
“你——”
萧子窈一时语滞,竟被他气的笑出声来,“你不好好做你的沈军长,竟偷偷跑去尼姑庵里摘这劳什子的花!”
“因为你喜欢花。”
沈要慢吞吞的说,“你喜欢,我就去摘,有什么不可以。”
她微微扶额,嘴里有些苦:“别再去了,也别想着把花移栽回来。茶花不是花,是树,你把花枝砍下来它便不会再开了。你若真希望我开心,不如亲自带我去山上看花。”
一室寂静。
“……不行。”
半晌过去,沈要倏尔开口道。
“至少,现在还不行。”
萧子窈不由得颓然一笑。
她早知他会这样说了。
可她分明没有期望过,却还是觉得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