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要去见一个从来不知冷热的人。
“臣妾穆晏清,给皇上请安。”她低着头双膝下跪,地板冰凉得直入心脾,眼光所到之处,正映着烛火摇曳。
这里安静得连李煜玄放下笔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丝毫没有平时在永寿宫所听到的虫鸣。
“说起来,这算是朕第一次单独见你。你如今也大不如前了,聪明许多,应该也知道朕为何找你过来。”
穆晏清感觉到自己如猎物般被打量和观察着,既然已成笼中兽,干脆放下所有无谓的挣扎,反而冷静清醒了些,“皇上从不留心臣妾,如何知道如今的穆晏清大不如前了?”
李煜玄闻言抬起头,屋内的烛光映入,忽有眼前一亮的错觉,“以前的穆晏清,是绝不会和朕说这样的话。”
“所以,皇上以为,唯唯诺诺地从命,帮助皇上出卖将我视如姐妹的主子,才应该是正确的穆晏清,是吗?”
“你果然对这件事介怀了?如今才觉得愧疚难当了?”李煜玄突然起了好奇心,站起身缓缓踱步到桌前,“朕还以为,书香之家出身的人最是信守承诺,所以才让你助朕一臂之力,该给的位分和赏赐都如数奉上了,你家人也还清了债务,生活无忧。你为何想背弃承诺,企图让朕落于不仁不义之地?”
什么信守承诺?什么如数奉上?什么不仁不义?世间怎么有这样离谱的人?如此冷酷无情地设计深爱自己的女子,事后还理直气壮地撇得干干净净。他是要借这样的手段自欺欺人吗?可是姚既云常常在眼前,一言一行都是为了这个心中深爱的男子,连头发丝都生怕出错,荤腥不敢沾染,就怕他有任何一丝不高兴,不在意。
皇上啊皇上,你心里真的没有任何的愧疚和心痛吗?
渣男啊!离天下之大谱。
穆晏清的视线被面前的金线蟒纹靴阻挡,目不斜视,“臣妾从没有想过要背弃承诺,泄露任何事情。倒是皇上您说得这般义正言辞,是觉得自己对姚妃的亏欠,皆是我一人之错吗?”
“宫里不缺聪明的人,需要聪明的人,但容不下自作聪明的,”李煜玄从她面前绕开,并没有愠怒,反问道:“你以为你有几分小聪明,朕是不能把你如何?”
“皇上谬赞,臣妾岂敢在皇上面前自诩聪明。方才所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