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迟聿背着医药箱出现在了田畈上,来栓娘那儿围了一大群人,叽叽喳喳的。
“这指头都削没了?”
“三子不是会缝,就跟缝衣服一样,瞧着挺容易的。”
“就是缝上了那也不一样了,就跟衣服上打了补丁一样,咋穿都不是新的。”
“……”
“让让,大家让让。”
迟聿推开挡着的人,挤了进去,瞧见来双娘食指被削得只剩下一块皮粘着时,他属实是被吓到了。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镰刀就是再锋利,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库房以前是他在管理,自然知道这些镰刀有多老旧。
顶多在秋收前,大队长找人打磨了一下刀口,但那也锋利不到哪儿处。
虽然心里存有疑惑,但迟聿还是面不改色,有条不紊替来栓娘消毒,清理伤口。
有时候土方法挺可怕的,就比如现在来栓娘的伤口上沾着不少泥土。
也不知道是谁流传出泥土能止血的,这会儿他光清除泥土就费了不少时间。
“咋走了,不缝上吗?”
瞧见迟聿带着来栓娘走了,好奇心重的婶子忍不住开口了。
在他们看过迟聿昨天露的那一手后,他们觉得任何伤口皆能缝上。
“她这手指断得太厉害,需要全方面消毒,我这边弄不了。”
就这样随便缝合上,以后感染了就会有手指头坏死的风险,不过迟聿没有跟他们过多解释。
“三子,你们这是……”
迟有粮的目光落在了来栓娘的手指上,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娘的,就那破镰刀能割成这样,这来栓娘也是个人才!
“大伯,大队的牛车能借用不,来栓娘这伤口必须去卫生所,我这里的条件有限。”
迟有粮摇头,“牛车这会儿正忙着呢,你……算了,俺找人去王来财家借自行车过去。”
就他这体质,迟有粮可不敢让他载人去卫生所,只能把民兵队员喊上了。
迟聿本打算跟着牛车一起过去的,这会儿只有一辆自行车,他就放弃跟着了。
“三子,你摇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