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守卫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位便缓缓起身准备硬着头皮上场。
见还有一人未动,饕餮“砰”地一掌击在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乱响。
“朕说了只让你们其中一人弹奏了吗?你们二人一起,朕要听你们二人合奏!”
两名守卫身形魁梧,指节粗粝,本是握惯了刀剑的手,此刻却被迫按在那七弦桐木琴上,格格不入。他们二位僵直地跪坐在琴前,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却无人敢抬手去擦。
饕餮的目光如刀,他们受刑般地抬手,指尖刚触到琴弦便发出一声刺耳的铮响,惊得殿内一众宫人都不约而同开始瑟瑟发抖。两名守卫被这刺耳的弦声吓得连忙缩手,可饕餮却依旧不依不饶。
“继续。”
饕餮话音刚落,两名守卫皆死死盯着琴面,眼神十分慌乱,仿佛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名贵乐器,而是一头随时会吃人的猛兽。
琴音支离破碎,不成曲调。即便是迎着这样难听的旋律,他们二人仍不敢停下。每弹出一个音,他们的呼吸便急促一分,直到指腹被琴弦勒出红痕勒出血丝,饕餮才终于松口让他们二人停下。
他们二人如获大赦般猛地停手,却因其中一人力道失控,琴弦“嘣”地一声绷断。二人脸色瞬间惨白,立刻伏地叩首,额头贴着大殿冰冷的石砖,等着雷霆之怒降临。
可被魔音乱耳的饕餮不怒反笑,他是真的在笑,由衷的、从心的,那样一个微笑。
看啊——即便是皇宫中最厉害的禁军都得老老实实匍匐在他的脚下,这是多么令人无法自拔的感觉啊!他既能让宫女垂泪,也能让武夫弹琴,只要他想,这座皇宫内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饕餮这种本该怒却未怒的反常反应终于吓破了大殿上三位宫女的胆儿,她们直愣愣在大殿上晕了过去。
饕餮顿觉无趣,挥挥手命人将她们三位抬出了大殿,目光重新放回了奏折之上。
忽听得外间更鼓,饕餮想起了不久之前他们南越西北角的那场大火,蓦地让身旁侍者端来一盆炭火点燃。
饕餮将那捆被他弄上墨汁的奏折掷入炭盆,跳动的红色火焰映得他眸间如沾染了血色般变成了红眸。
饕餮转瞬看着炭盆低笑了起来,突然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