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拖出长长的、断续的印记,仿佛某种可怖的图腾。
最终,他们爬进了七丘之城最阴暗的角落。
那是一座被遗忘的地下神殿,穹顶上垂挂着风干的尸体,跪倒在邪神祭司沾满血垢的祭坛前。
在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地下洞穴里,摇曳的绿火将扭曲的影子投在石壁上。
狂热的祭司用黑曜石碎片划开他们的皮肤,将混着神孽血液的墨汁一针针刺入血肉。
暗红的血珠顺着苍白的皮肤滚落,在石地板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一个满脸纹身的男人浑身颤抖,却在剧痛中露出狰狞的笑容,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球因痛苦而暴突,却始终盯着自己渗血的掌心,仿佛要掐碎那些背叛者的幻影。
“都是他们的错!“他的声音像是从腐烂的肺叶里挤出来的:“那些甘愿做帝国走狗的叛徒,那些带来灾祸的传教士!“
他们坚信自己才是七丘之城最后的清醒者。
在扭曲的认知里,营地里的幸存者都是被几块面包收买的叛徒,那些分发药物的传教士,则是用糖衣包裹毒药的恶魔。
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女人抚摸着自己新鲜刺青,指尖在凸起的符文上流连,喃喃道:“我们明明和诸神的信徒一直和平共处……“
她完全忘记了那些被活祭的孩童悬挂在神殿梁木上的场景,只记得帝国浮空城降临后的一切混乱。
最讽刺的是,他们中近半数人在皈依当天就被当作祭品。
当第一个同伴被割开喉咙时,鲜血喷溅在幸存者的脸上,他们非但不恐惧,反而在惨叫声中露出狂喜的神色:“这是神明在筛选真正的信徒!“
所有苦难都有了简单的答案——全是帝国人的阴谋。
“血债必须血偿!“黑暗中,数十双眼睛泛着野兽般的幽光,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手指不自觉地痉挛着。
他们用废墟里的钢筋打磨成长矛,收集碎玻璃制成匕首,用破布条缠住手掌以防滑脱。
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在不断预演着复仇的场景:要把传教士钉在能量塔上,要让那些皈依者亲眼看着亲人被献祭,要用最痛苦的哀嚎来偿还自己遭受的“背叛“。
夜风卷着冰渣拍打营地围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