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跟澳门过来的一个大水喉吃饭,请你当个陪客,听清楚,只是喝酒吃饭。”
兰琼缨再次鞠躬,“一切听冼先生吩咐。”
冼耀文挥了挥手,“你去沙发上坐,我们一会去德兴馆。”
“好的。”
兰琼缨来到沙发坐下,用余光打量大班椅上的男女,只见两人当自己不存在一般,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似乎冼耀文和传闻一样,果然很好色。
她住在深水埗福荣街的蓝屋,离冼家不太远,在深水埗,冼家是街坊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话题,诸如岑佩佩的菩萨心肠,还有冼耀文的好色,起一栋楼就多一个姨太太,冼家起好的和在起的一共十七栋楼,大家都猜测冼耀文起码有十二三个姨太太。
每次听到议论,她心里都不是滋味,人家一人住一栋楼,她和家人却挤在顶楼加盖的铁皮屋里,这个时节屋里已是闷热无比,不到后半夜根本睡不着。
一年多以前,她家还是富贵之家,爷爷当过少将,早早归隐香港经营绸缎庄,有一栋五层大宅。
父亲是羊城大学毕业的高才生,考入黄埔七期工兵科,在滇缅战役负伤,战后在羊城警备区当参谋,前年举家来到香港,帮爷爷经营绸缎庄。
谁知道父亲做生意太冒进,不仅亏掉了绸缎庄,也亏掉了爷爷的大宅,一家人只能蜗居铁皮屋,她一个大小姐沦落茶座弹琴,接着又来到夜总会当舞女。
穷苦的日子太艰难了,她不甘心,也不想过穷日子,为了过上好日子,她宁愿给人做小,然后慢慢挤掉正房,自己坐上去。
她的余光又在冼耀文脸上打了一个转,心中暗道一声可惜,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却不是她的真命天子,她没有周若云的家世,大概也斗不过岑佩佩和苏丽珍,进了冼家未必会有好结果。
“大概”只是她给自己留点颜面,周若云只是婚礼那天名声大噪,平时都听不到消息;她在北河街见过苏丽珍和一些有钱人谈笑风生,那些有钱人都以其马首是瞻;她没有见过岑佩佩的犀利表现,但就是岑佩佩代表冼家在外行走,凭什么?
岑佩佩这个女人一定有过人之处,能压周若云和苏丽珍一头,她爷爷说过,真正厉害的人不显山不露水,你还没有看出端倪,人家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