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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霜打过的青菜瓜果就像被施过魔法,一夜之间就断了苦涩和平淡,变得汁水饱满,果甜菜香。
对于这边的人来说,真正的冬天,是从白头霜降下的那天开始算起。还有那烤得人暖乎乎的不想动的阳光是正常,下雪是意外,更是猝不及防的惊喜。
闲下来的人们,响午的时候就成群的坐在一起像烤火一样烤太阳……
杨春燕想到这,想起上辈子看到的短视频,那些外地人说他们那冬天,太阳就像冰箱里的照明灯,只会亮瞎你的眼,没有丝毫暖意。
她笑着摇了摇头,回屋关上门,钻进了还有余温的被窝。
周怀安开着拖拉机到了路口,见老俩口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忙跳下去说道:“今下午把菜背我家收拾,省得你们一大早在这等。”
周母提起竹筐,“幸好昨晚觉得不对劲,打着手电筒摸黑把菜弄回来了,只有萝卜是今早去挖回来的。我多挖了几块萝卜、还砍了几窝青菜,你给王医生家也送点去。”
周怀安点点头,一起把鸡鸭、菜、蛋都提车斗里,大声说:“你们赶紧回去,我走了。”
周母叮嘱道:“路上慢点。”
“晓得了,你们赶紧回去。”周怀安挥挥手,拖拉机“突突突”朝前驶去。
白头霜的早晨特别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周怀安抹了一把脸上的雾水,自言自语,“踏马的,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天脸就被吹皲裂,必须买一顶风雪帽护着门面。”
下山到了柏油路,路况好了一些,他腾出一只手放嘴边哈了两口热气,“手都僵了,还得买双厚实点的手套才行。”
周怀安到宁安已经七点多了,把菜送到招待所黄永才已经等着了,“今天的萝卜巴适,厚厚的白头霜,用白水煮吃着都安逸!”
黄永才帮忙把竹筐抬下来,“城里没打霜,山上的霜大么?”
“大,田里的油菜都白乎乎的。”周怀安把装鸡蛋的篮子提下拖拉机,“以后的菜要头天晚上砍了,早上砍菜叶熟了就不好看了。”
黄永才笑道:“这个我晓得,小时候在我家婆家,听她说,打白头霜的时候,得等霜化了才可以去地里砍菜,不然菜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