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还是麻烦您把我调阅的这部分监控拷下来我带走。方便的话,把这个时间段停车场和医院门口能拍到的部分也捎带手拷一下,多谢。”
江陌在监控室聚精会神地泡了一整个下午,被led巨幕显示屏晃得头晕目眩眼睛疼,原地等候闭目养神的空当才恍然想起来晌午时分在挂号大厅分道复查脑震荡的邵桀,掏出手机划开一看,这小子果不其然地发了一溜或偷看或无聊或瞌睡的表情包过来,只有最近的一条好好说了句话:“我复查完了,就在急诊门口的候诊大厅等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请你吃个饭,毕竟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最近的这一条还是将近两个小时之前。
江陌这人繁忙的时候心里总是没谱儿,工作以外的零零碎碎基本随手就丢到脑袋后面,这毛病连她自己都有点儿唾弃,但没牵没挂没人惦记的,也就无所谓好赖地混日子——邵桀这么一号人物横叉一道的关切或多或少有点儿扰乱江陌那套凑合活着的生活节奏,江陌一度因为嫌麻烦不太想有所纠缠,礼貌又委婉地推拒再三,“改天”、“没时间”这俩词儿简直说了无数遍,奈何那位小祖宗的想法执拗又单纯,江陌搪塞来搪塞去依旧收效甚微,热烈又坚持得江陌都快过意不去。
江陌没回消息,拎着档案袋绕到候诊大厅大致张望了一眼——将近两个小时没着没落的干等,耐心告罄撒丫子溜走也该是见怪不怪。
……但没想到邵桀还在。
小孩儿抱着他那个超大号的双肩包,稍微佝偻着,不怎么显眼地窝在紧挨通往急诊大厅通道的门口,一动不动地端着手机,离得有点儿远,看不太分明,估计是在低头刷视频。
江陌惊讶地低呼了一声,无奈地晃了晃脑袋,于心不忍地紧迈了两步出去。正这时,一名身着医师袍的中年男人先一步站定在邵桀跟前——邵桀似乎耷拉着脑袋大致觑见了来人的身形,默然地扣过手机没急着抬头,先稍稍端正了坐姿,然后才略微正式地扬起脑袋看着男人,却匆匆一瞥就重新低下头,没什么表情,不算冷漠也不够可怜,整个人登时坠入一种平淡又微妙的抵触情绪当中。
两个人毫无亲昵感的对峙着,男人似乎对他作何反应也不甚在乎,单方面地训斥敦促在急诊铃响的瞬间戛然而止,男人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