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呆呆的跪在地上,在她心中,顿时升起了无穷无尽的懊悔。
只见一身锦袍的李徵缓缓起身,端详着太师椅后那幅万里江山图,那是自己乞骸骨时陛下赠予他的。
“这些年,自你手中擢升俊才为官者不计其数,大燕的万里江山,也有你李徵的一份功劳。”
这是陛下的原话。
尽管他已经老迈,每每回忆起却还是记得很清楚。
不过他已经看不太清楚了,所以李徵选择走上前,用满是老斑、形同枯木的手掌缓缓抚摸着这幅画。
沙沙的摩挲声如同铁锯一般,切割着十三娘忐忑的心。
足足小半个时辰。
李徵欣赏这幅画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
而这小半个时辰里,十三娘仿佛已经死去了千回百回。
自己就不该多嘴,替弟弟说这话。
就是被征了兵又怎么了?
能比现在还惨吗!
长久的沉默后,李徵缓缓转过了身子。
“去柴房反省,禁足半年,吃住同家中老仆。”
十三娘浑身抖如筛糠,她很想替自己争取一二,最起码吃得比老仆的粗茶淡饭好些,但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夫君消消气,瑾儿便要从学堂回来了,他跟我说,明年中贡生轻而易举,还说等入了大殿参加殿试,定要向陛下展示自己胸中韬略,一举博个状元呢!”
李瑾是大夫人所出,整个李家上下就这一根独苗苗,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过李瑾也争气,刚加冠便中了举人,如今不过二十一岁,就已经可以准备明年的会试了。
大燕考核学子一向文武兼修。
既要求胸中得有谋略,又要求修为得够格。
而李瑾年纪轻轻便已是温神境巅峰强者,可谓人中龙凤。
“呵,这小子平日里也不见着调,满口大话,要是殿试时被陛下赶出去可有意思了!”
李徵虽然这么说,可是一提起李瑾,他还是有了些笑模样。
“爹,娘,儿子回来了。”
背着书箱的李瑾迈进大门。
“今天外边好乱,先生说要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