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恩泰的时候,替我问问他,为什么……”
楼月疏大概知道恩泰为什么要去威胁自己的女儿,无非是丧心病狂而已,但她必须要完成她师兄的遗愿。
“你明明有那么多渠道渗透警方,” 楼月疏上前半步,海风掀起她的碎发,露出耳后新纹的小玫瑰纹身 —— 那是李成溪的警号缩写,“为什么偏要威胁利用自己的女儿?”
恩泰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怜悯,仿佛在看一个不懂弱肉强食的孩子:“你当警察当傻了吧?我有现成的女儿和警察女婿,何必费劲收买线人?”
他故意用 “女婿” 二字刺她,见她睫毛颤动,心中涌起病态的快感,“韩陶颜那丫头以为嫁个警察就能脱离我?天真。
她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就得为我所用。”
“所以你逼她给李成溪下药,窃取缉毒情报?” 楼月疏的声音发颤,“你明知道李成溪是她的爱人,还让她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
“爱人?” 恩泰嗤笑,“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工具。
李成溪的警衔能换十公斤海洛因,韩陶颜的眼泪能骗来半座码头。至于思思……” 他看向远处的小女孩,嘴角扯出阴冷的笑,“她可是我留给自己的退路,万一哪天走投无路,还能拿她换张出国机票。”
“畜生!” 林星凡的怒吼从身后传来。
不知何时,他已将思思交给王蕊,此刻攥紧的拳头几乎要砸向恩泰的面门。
楼月疏眼疾手快地拦住他,却被他带得一个趔趄,脚踝的旧伤传来剧痛。
林星凡低头看见她发白的脸色,忽然想起昨夜她在沙发上练习穿高跟鞋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化作心疼。
“别碰他,脏了手。” 楼月疏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三年来第一次示弱。
她转身时,礼服碎纱扫过恩泰的皮鞋,像死神的镰刀掠过蝼蚁。
林星凡注意到她脊背挺直,却在经过他身边时,肩膀轻轻靠在他手臂上 —— 那是她唯一允许自己流露的脆弱。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楼月疏看着思思扑进王蕊怀里,忽然想起韩陶颜的葬礼上,小女孩攥着她的警徽不肯松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