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国边境小城的会议室里,空调外机发出老旧的嗡鸣,混合着投影仪蓝光在墙面投下的噪点。
楼月疏盯着白板上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图,红笔标注的恩泰莫曼字样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言正翻动资料的沙沙声戛然而止,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密闭空间里震出刺耳的回响。
抱歉,我接个电话。言正抓起外套冲向走廊,金属门轴转动时带起一阵冷风,卷得桌上的案情照片微微颤动。
楼月疏望着他匆匆消失的背影,心底泛起不安。
她抓起桌上的保温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冰得指尖发颤。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明明灭灭,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像极了此刻捉摸不定的局势。
推开安全通道的铁门,潮湿的热浪裹挟着蝉鸣扑面而来。
暮色将天空染成诡异的紫灰色,远处港口的起重机在云层下投下巨大阴影,仿佛蛰伏的巨兽。
言正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压低声音说着什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楼月疏正要开口,却在瞥见楼下人影的瞬间僵住——路灯昏黄的光晕里,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仰头望向她,眉眼间熟悉的弧度让她呼吸停滞。
沈濯是吧?小沈你好,我是言正,这位是……言正转身时,声音里带着职业性的警惕。
男人摘下墨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深沉:言队,我和楼月疏同志认识,我们是大学同学。
他的声音穿过潮湿的空气,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沧桑,惊起枝头栖息的夜鸟,扑棱棱的振翅声惊碎了凝固的沉默。
塑料椅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声响,楼月疏死死攥住桌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沈濯你有赵寻的消息吗?后来你找到他了吗,他到底去哪里了?
沈濯的喉结动了动,窗外的闪电照亮他眼底的愧疚:没有,后来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但最近不是恩泰落网了吗,我想他可能会去救恩泰,或者是为他报仇。
雷声滚滚而来,震得玻璃嗡嗡作响,他的声音被淹没在轰鸣中,却字字如重锤砸在楼月疏心上。
什么意思,赵寻为什么要救恩泰,难道恩泰就是赵寻的救命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