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不爱他,甚至同他当面说终于熬死了裴厌雪,会再娶谁进门。
容颂会装,更会摆弄忠孝礼仪,否则裴绍也不会等无法回头的那刻才看清他的狼子野心。
六七岁的容憬不懂这些,他天真地以为只要说出口便能撕开容颂的真面目。
没人信容憬的话,他在深冬被罚跪在院中反省,第一次明白母亲反复念叨的话是何意。
“之后便是你知道的那样。”容憬看了厉琛一眼,“他成了宰相,美名功绩皆具,又拗不过前朝皇帝,娶了个不算得宠的公主为妻。”
“后在公主孕期,以容府子嗣稀薄为由,纳了几个自己喜欢妾室,再添几个庶子。”
“至于我,鞠躬尽瘁、忠孝节义的两朝宰相养出个清风霁月、温润如玉的皎皎公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
容憬自嘲地笑了下,“我同他一般,谁知道这好皮相与好名声下是怎么污浊。”
“倒是不至于此。”厉琛跳到容憬身后,与他同乘一匹马,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凑在他耳边戏谑道:“容公子若真是心思肮脏,当年便该要了我的命,或者”
话没说完,容憬拽着厉琛的头发将人强行拉开,“厉琛,说多少次了,你说话归说话,别老是贴我这么近。”
厉琛“嘶”一声,“容公子,你这就过分了吧,我不过是见你难过,于心不忍才过来安慰几句。”
容憬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你这是安慰?”
厉琛改口道:“那容公子难得同我推心置腹,我想凑得近点听,如何呢?”
“回你自己的马上坐去。”容憬松开厉琛的头发,命令道:“现在,立刻。”
逗完猫的厉琛心满意足地回到另一匹马背上坐好,“然后呢,你打算何时动手?”
容憬想了下,“太子九月继位,现在时间还早,先陪你回山寨待一阵。”
厉琛愣了两秒,然后大笑起来,望着容憬意味不明道:“容公子,我是贼人,你莫要对我太好才是,否则我是会起偷念的。”
“你能偷什么?”容憬不明所以道,“再说谁是对你好,不过是我想去逗小孩玩。”
厉琛脸上的笑容更甚,“好,那容公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