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韩学士邀我吃酒,却是目地不纯了。”
韩粥好奇:“如何不纯?”
赵都安一副有自知之明模样,笑吟吟道:
“我与读书人圈子向来相看两厌,思来想去,于韩学士而言,唯一的价值,大概便是做事还比较利落,且与陛下相较亲近些。
韩学士那十策,我也是听了的,颇受董太师看重,一举压过了诸多学士,我说一句野心甚大,想来不会错。
但你想做事,想把心中所图推行下去,一要获得陛下的支持,二要寻到能帮你办事的人,而这两者,我自忖都还沾边,敢问学士,我说的可对?”
被一举点破心思,韩粥也不尴尬,谦谦君子如故:
“使君果然心思玲珑,倒是韩某不够磊落了。”
承认了。
显然,在其他学士都还自恃身份,保持清高姿态,不愿与赵都安这等酷吏来往的时候。
韩粥已经放下身段,试图拉拢赵都安,进入他的阵营了。
只此一点,就令赵都安对这个读书人另眼相看。
“不过,韩某请使君吃酒,却也并非只是结交。”韩粥继续道。
“哦?”这回轮到赵都安好奇了。
韩粥拎起酒壶,又为他斟了一杯,这才说道:
“此前在馆内,我等商议国事,使君始终坐在角落,虽一言不发,但依我看来,使君似乎对我等议论之事另有看法。
尤其,是韩某谏言,奉上‘十策’时,我瞥见使君似乎…并不赞同。”
赵都安大大咧咧,享受着对方的“服侍”,眯着眼睛,道:
“韩学士怎么笃定,我不赞同?”
韩粥说道:
“或许,有人会以为赵使君只是在旁听,对我们商议之事,并不明白。
但韩某读了二十几年书,论别的,不如旁人,但辨认一个人是听懂,还是装懂的眼力,还是有的。
故而,韩某斗胆,想听一听使君对我那‘十策’的看法。”
呵,听取看法是假,是想说服我认同你是真吧…赵都安似笑非笑。
这個韩粥明显想拉他入伙,让他帮其在新政的制定中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