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道:“这地方又没什么特殊,不就只剩下历史了,大概只有读书人在意。”
赵都安莞尔一笑:“算是吧。”
他选在这里,一来是因僻静,他自己这次出击,胜算也不知如何,不想闹得阵仗太大,何况,若选在人烟密集处,那正阳也未必肯来。
二来么,的确是为了蹭典故,却不是这个世界的典故,而是他那个世界,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鹅湖之会”。
也是理学与心学最知名的一次辩论。
彼时一方是尚未封圣,但也已经大名鼎鼎的朱熹圣人,一方是陆九渊、陆九龄兄弟。
前者不用说,后者乃是陆王心学的开山人物,王阳明还要排在后头的百世大儒。
赵都安前世为讨好上司,苦读历史,自然绕不开这般知名的辩论,对两个学派之争也算有些了解。
彼时的议题,与三日后的辩题很是类似,都是讲何为做君子、圣贤,学道理的方法学问。
理学与心学,在最终目标,或大方向并无不同,分歧只在于入手的角度和方法。
《中庸》记载:
“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就是先贤讲这个学问。
其中,君子“尊德性”、“道问学”,就分别对应心学和理学。
朱熹主张“道问学”,认为应当格物致知,人应该多读书,多观察,多研究总结万事万物的道理,从中归纳精髓,再由事及人,人明白了事理,便会明白如何做人,从而成为君子,追慕圣贤。
陆九渊主张“尊德性”,反对博览群书,认为该“以人为本”,不断修养身心,先学做人,懂得做人的道理,再去做事,无往不利,终成圣贤。
后来王阳明继承陆九渊学说,再予以更进一步,才算成熟。
要求明明德,认为人的善恶,天理与人欲,本心本性都清楚明白,只要持握本心中庸,便可人人成圣。
时刻自省,矫正自己的日常行为,养夜气,集义气,在日常事上琢磨修炼,知行合一…
在赵都安看来,很难说两种学说哪一个“对”,哪一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