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他无数次憎恨自己就这样屈从于秦,他强迫自己要记得韩已亡的事实。
女孩宛若皎珠的面庞上泛起了柔和而美好的笑意。
“因为我自看到你时,张良,我就知道,你与这天下的筹码已经难舍难分。”
张良怔住。
他倒不觉得自己有这样重要。
他看到她的额间坠着一枚玲珑圆润的红宝珠。
然后她弯起眼睛唤他。
“老师。”
老师?
张良没有收过任何学生,何况他也才到加冠的年龄。
张良了然让他成为秦国公主名义上的老师,这是嬴政笼络人心的计策。
嬴荷华的胳膊看起来很僵硬了,不住地抖动。
他在侧的手,稍稍动了,指节接触到了她的盏边。
他很快能感受到黑陶光滑的边缘,丝毫没有沙砾的粗糙感。
但他接盏的动作相当迟疑。
许栀见到张良这个抬手的动作,眼里晕开了一抹明霞,她顺着他的动作,一下将茶托到他的手里。
她的声音骤然响在他的喉颈处,张良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额间的珊瑚珠好扎眼,他突然想起她在韩王宫咬了他那一口,好像还有热乎乎的触觉。
张良被脑海中的画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离她远一些,更要后退一步。
不料袖子被人紧紧攥住了。
她拉进了与他的距离。
她小鹿般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放小了声音,却又很轻快地威胁说:“接了茶,老师便不能反悔了哦。否则我怕我自己在父王那里乱说话,害得老师一辈子只能待在咸阳宫。这我可舍不得。”
她说话间已松了他的袖子,便不管张良愣在那里在想什么,她回身坐到了案上,接着揉了揉发酸的手肘。
远处的一个墨青色身影,隐在白灰的茫茫,将日光都拉得长了。
他已将一切都收入眼底。
由于他站得太远,又被亭柱与树枝挡了半身,许栀直到回到案边才看到他。
许栀站了起来。
张良也回过了身,“公主在信中不是说要见他?”
“你其实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