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吗?”
“不是以为。”许栀回过头,“我始终担心他会这样做。”
张良顿了顿,“良在来到秦国的时候,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住口。”许栀停住脚步,回过头,“我不许你将生死置之度外。”
许栀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复又直视张良的眼睛。
“先生别忘了。这次是我从牢狱里把你救出来的。”她停了一会儿,吸了一口气,眼里有润泽的光晕,她想对他说,我这一次回来并不容易。
但许栀噎住,她续言:
“在古霞口上,你也救了我。只要我在,在秦国你可以很安全。”
她想着张良还有修道的路径,但现在可不能让他跑去修道,她抬手拍拍他的胳膊。
许栀恢复成专横的语气,她瞟了他一眼,“避免先生弃世之想,先生记得每行一步,背后都有张家。以后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公主的提醒,我明白。”
许栀看着他,脱口而出,“你不明白,我舍不得你死。”
话从口出,她自己也一时愣住了。
她连忙改口。
“反正你一直觉得我是在利用你,那么我舍不得你的头脑。命这东西是你自己的,自己的东西要你自己去珍惜。”
在许栀回过头的一瞬间,张良看得到她面红耳赤的样子,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是往前挪动了步伐。
走了几步后,许栀决定说些话来缓解她的尴尬。
许栀回头看着张良,发现他已经踏入了梅园深处而不自知,走进来他也不那么别扭。
“不曾想你还有鸵鸟心态。”
“什么?”
听到这声什么,许栀才想到这时候鸵鸟在先秦已然销声匿迹,便调侃道:“有一种兽类被叫做鸵鸟。传说当鸵鸟遇到危险时,它首先将头埋到土里,对危险视而不见,希望以此来逃避。先生刚才不愿意踏进梅园,不就是这样?”
张良道:“若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做,良不会再退避。”
“现在只要先生和我往前走。”
“好。”
天上此时飞起了点点的雪,又如棉絮,慢悠悠地落在两人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