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捭阖之术,在赵国燕国之事上颇得秦王依咎所见,恐怕他们都错了。”
“错在何处?”
“不是张良教了公主什么,而是张良为公主掌中之物。”魏咎虽然一直沉心于农业农具,但在宗室侵染多年,魏国王室权力斗争颇为繁琐,曾有先王二度称王,他很清醒地知晓嬴政,或者嬴荷华在想什么,怀疑什么。
“此番去魏,公主不先见张良,反而寻咎,可见公主似乎对之有忧惧之心,也有护卫之意。”
许栀没有表态,只道:“本以为公子不擅揣度人心,原来只是公子不愿想。一旦想定,可谓字字珠玑。”
魏咎站近一步,俯身低语道:“咎还知道,公主心仪之人,并非秦臣所猜的李监察,而是他。”
许栀依旧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公子此言是想如何?”
“不论公主承认与否,咎对公主并无恶意。”
魏咎在谈及魏国,谈及魏国百姓的时候,他不介意用全部的筹码堆上去,甚至包括自己的性命,也包括全部的恩情与道德。
魏咎拜道:“咎知道秦国不是那么轻易放我回国。公主对咎有恩,请公主放心,咎离开之前,不会给公主留下任何麻烦。咎只想要公主知道,大梁城在国在,城亡人亡。”
许栀看着他,和在史书中记载的情况相差无几。
魏咎这个人,从来不惮用玉石俱焚来恐吓人。
“城亡人亡?公子笃定这样威胁于我?”
魏咎几分钦佩她的镇定自若。
他激她道:“秦国想独吞魏国,也要考量楚国的威胁。”
许栀依旧不曾变过脸色,当对方露出狰狞之时,她反倒和颜悦色了。
这种在张良那里学到的润如流水的谦逊,令许栀很是受用,故而她不谈秦魏。
“战争,那是我父王与你的父王所虑之事。永安所念,唯有公子曾言农具之所造。我始终觉得公子之才,不该埋没于世。如《天工开物》之书,若推行,可利天下之民。”
许栀看着手中的青杖,“如这竹杖。有的地方不用此物,无法行走。有的地方不用竹杖却可疾步。还请公子仔细考虑永安所谈,不要把自己本可实现的理想,藏于暗无天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