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最担心的存在。
一旦嬴荷华听之任之,那么秦国的天下将不再是法家的天下,秦国的国策极有可能不再出于他手。
李斯害怕假以时日,秦国朝堂的一半都会倒向张良之理念。
既然整面旗帜已经染成了规整平直的黑色,又岂能让它沾上别的颜色。
李斯要嬴荷华彻底把利剑对准他们共同的敌人。
所有的恐惧都提前爆发了。
所有的猜疑与算计都提前在另一个事件中呈现。
上一世,李斯有这种恐慌的时候,还是赵高蛊惑他要杀死扶苏。
这一次,李斯产生这种情绪之后,无关的人便成了牺牲品。
没有人能理解一个思维惯性数十年以自利为根本的人在紧要关头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
李斯用帽簪杀死过一个人。
他也能手持最尖锐的剑,亲手把他所建立的一切拖入黑暗。
上一世的悔悟来得太晚。又不及李贤那样清晰,以至于重来的时候,他的逻辑和意识在根本意义上没什么变化。
雪漫蓝天,山上海拔高,让黑色的痕迹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