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她恐惧。
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件,对于红儿来说,她第一次跑出了“自己”的壳子,逃往了外界的庇护地。这无异于卖房子出国当流浪汉,一种病态的安宁吧。
闻人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如她一直以来做的。她在安慰之余 又恨恨地咒骂着淮中和马天引,编排起了他们的一百零八种死法。
宝宝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歪头看着啜泣不止的红儿,她明白她刚才发生了很值得说道的变化,但她想不通那是什么。
她又回去,坐在莫莫的小被窝旁,支着腮帮子看她。
丫蛋的面条还没熟,莫莫先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了宝宝。那个喂她吃饭的姑娘,她兜里还有她塞过来的小钱包。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对她来说,太多太多。她的潜意识也许是为了自我保护,刻意制造了大脑的迷糊,给回忆反刍行为打上了恐惧不祥的底色,好让她胆怯,不去回想。
灯很亮,很亮很亮。她又闭上眼,努力挑着一条缝。
身上不累,不疼,一点冻疮和擦伤的感觉都没有。被窝,她知道这种温暖的感觉,她窝在被窝里。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好得虚假。
她只觉得自己像个破布 ,她一睁眼就明白了,她是个破布,真正成垃圾了。
她不提防宝宝,把她当风景,她甚至没意识到她在人间,她只努力睁着眼,去和刺眼的灯光对抗。宝宝只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欢喜又怯懦。
“哎!这孩子醒了!”闻人柔说。
莫莫一惊,刷地睁开眼,坐起来,惊恐地看着闻人柔等人,看着这明亮陌生的地下室。
宝宝也一惊,想去扶她,或抚摸她,只是为了连接她,但在半途缩回了手。
莫莫下意识去摸她的小沙铲,但摸了个空。她身边没有。
“这孩子,来,让我瞧瞧。”面对着这个惊慌的小兽,闻人柔的母爱又泛滥了,她连连招手,呼唤着莫莫过去。红儿红着脸离开了闻人柔的怀抱,她忽然意识到她刚才有多丢人。
莫莫警惕地看着闻人柔,微微俯身,双手在被窝里焦忙又隐蔽地摸索着小沙铲的踪迹。她努力回想着这是哪儿,她又为什么会在这儿,但她一点相关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