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个起劲了。可是顾乘风拨到水藻,却发现这水藻并无任何依附,单是悬浮水中的。水藻下面还有一片亮堂的世界。这里荧火密密麻麻,大有堆峦积峰之势。荧火色泽略有变化,或绿中带黄,或蓝中带紫。顾乘风回身之际,看到常朝云正为一股力量牵引,涌向一叠荧火。他忙拨水摆足,试图追上常朝云。
就在此刻,他眼见荧火丛中似有暗涌,正朝自己迎面而来。他只左右翻身躲闪,肩头、手臂,甚或额角时有擦伤。那伤口处无不荧火闪烁,血液晕散如丝,旋即凝聚成滴。不料那暗涌又从他后方袭来,扎入他脚心,登时疼得他青筋暴起。他迅速上浮,猛换一口气,再沉入水底。眼见常朝云没入那荧火堆中,他奋力划水,也不顾身边暗涌,一头钻向荧火。
荧火深不见底,顾乘风钻行其间,目力所及无不是点点荧光。那荧光彼此挨着,或因受了挤压,边缘显出略深的色泽。顾乘风完全迷了方向,只任直觉引导,在那荧火之海费力地挪移。与此同时,那暗涌又从他身后袭来,险些折断他的左臂。他只好奋力蹬腿,双臂急展,朝前一探。说来也巧,正是这一探,叫他薅住了常朝云的发髻。他再抟身一翻,这便推开荧火,将常朝云抱在怀中了。
常朝云双目紧闭,右颊挂了一道皮肉伤,发髻蓬松,散在荧火间,柔若闲云,黑如焦墨。顾乘风此刻难辨方位,好在他集中心智,吐一口气来。这口气朝他左面漂去,他便知此刻他与常朝云横在水中,只向左边直直游去,便可游出水面了。他拿那所剩无几的气息一路探着方位,浮出水面时,已是精疲力尽。
无念子与柳浊清仍与几股水柱相搏。顾乘风才把常朝云推出水面,他便被一股力道拖入水中。柳浊清喊一声“师兄”,随即飞身扎入水洼,助顾乘风摆脱两股暗涌,将他带出水面。
二人跃空一丈,各抱住倒悬的石柱。顾乘风虽遍体鳞伤,此刻却喘着粗气,对柳浊清说:“血,那怪物怕血!”
柳浊清半信半疑,随顾乘风咬破手指,待水柱来袭,二人便瞧准时机,弹出指尖血滴。那水柱虽得水柱之形,实乃玉魄冰虻的幼蛆所化,只是那玉魄冰虻幼时并无形容,单是一股团聚的阴浊之炁,需借水成形。
此虫以人畜鲜血为食,却因无体无形,惧怕活物血液中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