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几个一路跟踪我,我竟毫无察觉。莫非师父给了你们灵符法宝?”
左仪道:“师父想得周到,怕师兄发现我们跟着你,想法子甩开我们,便在我们身上种了太古绝息符,师兄自然无从发觉我们了。”
柳浊清道:“大师兄呵,师父真的很关心你的。她怕你路上遭遇邪魔,才叫我们跟着你。她还把我刚刚收服的紫英玉兰瓶留在山上,万一我们遇险,也可以分光六阳大法脱身。”
顾乘风不吭气,左仪看他心事重重,低声道:“师兄,依我看,常姑娘现在既然是南淮郡主,权势了得,妖魔并不是她的对手。我想,师兄也无需担心她了。”
顾乘风抬眼看看左仪,拿断枝拨开柴火,道:“师父叫你们跟着我,恐怕还有别的缘由吧?”
左仪垂目看向篝火,说:“还能有什么缘由?”
“你放心吧,我不会干有辱仙门之事的。”
柳浊清看向左仪,生怕二人争执起来。左仪并不看顾乘风,哑声道:“师兄,你既知个中原委,又何必说出口呢?”
顾乘风道:“师父担心我犯错,自有她的道理,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四人此后再无言语,早早歇息了。顾乘风只睡了片刻,丑时便醒来,再不能入眠。晨光尚浅,他借着散漫的月色跃上林梢,行了三里路,看见一涓溪流,这便降在小溪旁,慢慢走着。不过半盏茶功夫,一道玄影从天而降,现出常朝云的真身。
二人相对无言,不久却又一齐开了口,彼此走近两三步,常朝云问道:“你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顾乘风支吾着:“我,只是担心那妖魔对你不利。”
“我是你什么人,竟犯得着你来担心?再说我贵为郡主,身边护卫如云,那妖魔本无友朋,我才不会怕他。那八面佛再不济,总归是十全之体,他当真尽力帮妖魔,我哪有本事跟他们拖两日之久?你放心好了,经此一役,妖魔恐怕大有损伤,他不敢轻易向我发难的。”
顾乘风道:“说起来上回你舍身救我,我还未正式谢你。我……”他欲言又止,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有个问题,本来打算一辈子放在心里,现下并无旁人,我希望你照实回答。”
“你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