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意,“只要你还愿意信我便好。”
我蓦然想到吕伯渊,想到他也要我信他,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不由地说道:“你为何去查吕伯渊?”
盛青山面上闪过一丝意外,“是他告诉你?”
我微微蹙眉,“你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眼中只有社稷,怎会去陷害你?”
盛青山站起身,有些烦躁地走到窗前,望着天边残阳,“不过迟早罢了。即便他现在没有动手,未来也会动手。”而后他回身望向我,目光凝重,“梦中你出事之后,他推波助澜让荣家获罪,一手把持了朝政。他纵然有经世之才,却不是你心中的良善之人,他现下这般姿态,不过是因为还未碍着他的路。”
“不是你吗?”我疑惑地看着他,明明梦中,我见到他将罪名推向荣家。
盛青山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确实参过你父兄,但我那时骑虎难下。我于你有愧,怎会四处宣扬,去坏你名声?宣扬家丑,于我有什么好处?城中流言不胫而走,满城风雨,我压制几次也未见效,你父兄也参过我,我们那时已是困兽,都已是吕伯渊手里的棋子。”
他在梦中,竟是这样的角色。难怪盛青山对他起疑。我沉吟片刻,“可这一次,不是他。你全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精力。”
盛青山未置可否,轻叹一声,语气温柔道:“朝堂之事,无论我与他如何,皆与你无关。你切莫涉足,引火烧身。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云洲和雨眠就是。至于你父兄,荣家气数已尽,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注定是一颗废子。他们那样对你,你亦不必为他们伤怀。”
虽是意料之中,但毕竟血脉相连,我欲言又止。
盛青山似看出我的忧虑,补充道:“德薄而位尊,能及早止步未必是坏事。到底是老臣,只是冥顽不灵,罪不至死,圣上自有定夺。你不必太过挂怀。于你兄长而言,或许是柳暗花明。虽无大才,为一方造福却可足用。”
我点了点头,心下稍安,又后知后觉,他似乎胸有成竹。
“盛青山,”我注视着他,“梦中也有过此事吗?”
“有啊。”他忽然伸手,轻抚我的脸颊,“你那时胆小,若我告诉了你,你怕是要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