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不是很热的,余秋堂说帮她们烧烧,余春杏却说自己来就好,以前这种活每日都干,回到娘家了,总不能把自己当作客人。
余秋堂也就没拒绝。
安顿好余春杏和两个孩子,他犹豫下,还是叹息声,来到父亲身边。
看着父亲正在刨光一块木板,便伸手去接,“爹,我来帮你吧。”
余得金微微一怔,并没有给他,“你走了一晚上路,进去歇着吧,白天还有很多事。”
“你不也忙了一晚上,白天你就没事了?“
“我习惯了,”余得金说话时,手里活也没停下来,“要赶紧搞完,你四叔后天早晨就要出殡,到时候就一定要用到棺材。”
余秋堂点点头,“其实到棺材铺买个现成的也行,人都走了,还……”
“我能做,为什么要去买别人的,生前没做多少事,现在再不做,后面也就没什么可帮他做的了。”
余秋堂想着人都是这样。
活着的时候,一直不注重彼此关系,可能总是觉得,反正不在乎这会。
直到人突然没了,就追悔莫及。
可人都走了,再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意义,死的人反正是不知道,只是活着的人,做给其他活着的人看,以及安慰自己罢了。
“还是我帮你吧。”
“你睡去吧,我能来。”
“还是帮帮你吧,你不知道自己多大年龄了,这个节骨眼上,把你给累倒了,不是给大家增麻烦,人已经够忙了。”
被儿子这样“调笑”,余得金也没生气,当余秋堂再次将刨子从他手里拿过去时,他也没有反对,只是叮嘱他,要细心一点,千万要磨平。
做棺材,有很多忌讳。
棺材板必须非常平整,不能有半分疙瘩,说是人死后,眼睛就看不到地上,哪怕很小的坑坑洼洼,也可能是天堑,让他们过不去。
余得金在旁边看了几分钟,发现余秋堂干的还挺好,这才放心,开始做其他事情。
父子俩开始沉默着干活。
天依然很冷。
好在地坑院周围高,风很难直接吹到西面,要不然手估计冷的刨子都抓不住。
余秋堂几次将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