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真正道侣的意愿,甚至不止一次明示暗示。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王母始终如一池静水,不曾因他的心意泛起半点涟漪。他这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满腔热情无处安放。
然而,洪荒茫茫,大道无情。
他们皆是生于混沌、长于紫霄宫的无根浮萍,在这浩瀚天地间,除了彼此,再无其他故旧亲朋。
在紫霄宫那无数个清冷孤寂的元会里,一同洒扫庭除,一同聆听道音,一同懵懂成长……
漫长的相伴,早已在无情岁月中酝酿出了一种超越男女之情、近似亲缘的羁绊。
是习惯,是依靠,是这至高权位带来的无边孤寂中,唯一能触及的、带着熟悉温度的存在。
若非念着这份同门之谊,这份近乎亲情的相伴。
以王母清冷的性子,又怎会容忍玉帝一次次在她的瑶池圣地撒酒疯,任凭他糟蹋那些万年才得成熟的蟠桃和精心酿制的琼浆玉液?
那蟠桃树下散落的桃核,那倾倒的玉壶,每一处狼藉,都无声地诉说着这份复杂关系中,那点无法割舍的容忍与牵绊。
玉帝那炽热的目光如同实质,王母心中了然,却只当未见。
她微微侧身,目光投向瑶池深处那株亘古矗立的巨大蟠桃树,繁茂的枝叶在仙雾中若隐若现,投下大片幽深的阴影。
恰好笼罩在玉帝身上,将他眼底那份求而不得的渴望与浓得化不开的愁绪,一同隐没在权力的暗影里。
玉帝见此情形,自然明白王母的意思,这样的场景已经不知重演了多少次。
收了心思,这些时日笼罩在玉帝头上的愁绪再次缠绕。
“人皇设下诛仙大阵,将征伐治云的大军尽数诛杀俘虏,那个傀儡贞玄已经覆灭,据说南边那些妖魔也被镇压。”
“人皇如此势大,下一步他的目标必然是天庭,我怎能不急啊。”
玉帝来回踱步,语气有些许的沙哑,可见他这些时日有多煎熬。
王母本不欲过多插手玉帝的烦忧,量劫之中置身事外是最佳之道,但看着这位共掌三界的师兄如此失魂落魄、方寸大乱,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她微微抬眸,朱唇轻启,声音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