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瞬间就醒了,被人兜头灌了一桶冰水似的:“宫里怎么了,为什么要找我?”
她平日在琉璃宫待着,连只鸟都不在她殿内落一下,怎么才三天——
何钊眼中带笑:“是有人死了。”
陈嘉沐松一口气:“六皇子不是早就死……”
何钊说:“不是六皇子,是四皇子。”
陈嘉沐手腕一动,何钊握住她的手腕,用了些力气:“嘉沐,你弟弟在找你。”
——
陈清煜在找陈嘉沐,已经两日多未合眼了。
他元宵节那夜过得非常幸福且尽兴,看四皇子被绑住手脚,蛆似的在地上蠕动,又流了许多眼泪。
他被塞着嘴,却还模模糊糊地求他,求他放自己一命。
陈清煜喜欢听这个。
他就喜欢这人像小时候的自己一般,很没尊严地求人。
他也要做小时候的四皇子。
拒绝。
当然要拒绝。
如果求人就能得到宽限的话,他儿时怎么会被这几个姓陈的翻来覆去地折辱?爬来爬去的,还要被骂是野种,是废物。
陈清煜玩得有点不亦乐乎了。他先挑了四皇子的筋,看他四肢流血地满地翻滚。
让四皇子过来舔他的鞋,四皇子舔了,又让他去捡拾地上散落的笔,他也捡了。
像小狗似的,又听话又乖。果然人都是这样的,在死亡前边什么羞辱都不怕了。
陈清煜说:“四哥,膝盖是不是比脚更方便?可惜臣弟我有一条腿用不得,不然小时候也能跪直了给你玩呢?”
四皇子没听出陈清煜话里的讽刺来,以为自己能借坡下驴,就说弟弟放了哥哥吧。放了哥哥吧。
他哭得很恶心,鼻涕眼泪全往外流,像脑子里的脓涌出来了。又没手去擦,陈清煜不忍心多看,怕再看一眼就要吐出来。
他手里捏着薄薄一把匕首,割开了四皇子的衣服,将他的腿肉片下来。
很薄很白的一片,常年不见光的嫩。陈清煜捏着它左看右看,感觉没他姐姐的一半好看。
陈清煜把肉片展示给四皇子看。
他凑的近了,按住四皇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