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给我看那些残缺的虫子尸体的时候,是把杀虫除害当成一个能炫耀的本钱,还是把它们的死状看做是你的完美作品?”
“你当然会忘记。与其说是忘记,倒不如说是回避。你的腿,你的身体,就像那些曾经被你处理的虫子。你从没想过在别人眼里你也只不过是个两条腿的肉虫。”
但是陈清煜。
你已经杀无可杀了。
“这快乐真简单吧?你的本性投射到我的孩子们身上,就是五花八门的虐杀的手段。”
“真奇怪,谁是你的启蒙老师呢?你是打娘胎里就学会怎么玩弄猎物了。”
“你有没有见过别人杀人,你喜欢看吗?恨不得是自己去杀吗?是不是一看到衣闻到血味,看见他们半死不活,或者已经死了,你就特别的快乐。”
“这么简单快捷的兴奋,比五石散的乐趣更真实,而且对自己是丝毫无害的。可是陈清煜,你一旦厌倦了呢?”
“杀人,已经是杀到头了。这世界上再无一个会说话会思考会求饶会流泪会尖叫的东西让你体验分解他们的快乐了。”
“或者说,”陈渡那张狞笑着的脸突然在他的脑子里放大了,占据整个视野,连他眼珠上附着的红血丝好像都异常清楚地显现出来,“你找到更刺激更舒服的事情了吗?”
陈清煜猛然醒过来了。
陈清煜是真的很恨陈渡,但是不可否认,他也有点怕他。
就像陈渡说的一样,他们实在是太像了。面对面站着,就像在照一面损坏的镜子,截然不同的样貌底下藏着的是两个一样的灵魂。
他被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他有种如坠冰窖的体感,好像已经睡了很久,或者晕了很久。身上的血是凝固的,不流动,他的一条腿发麻,胳膊也是麻的。
好像已经死过一次。
陈清煜想:如果走马灯只能看到个老男人细数他的过错,是不是有点太不值得了?
他叫人来把蜡烛点了。
点了很多,方彦的小屋子硬是点成要烧起来一样的灯火通明。
陈清煜看着明亮的屋子,总算安心一些。
他被人搬到床上去,浑身上下光溜溜湿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