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
方彦的话,戛然而止。
陈嘉沐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她盯着方彦的瞳孔,看他的眼白上蔓延的血丝,像树杈上挂着金黄饱满成熟的两颗果子。她一抬头,就能用嘴唇品尝到这多汁的果肉,是清淡的咸味。
她敏锐地察觉到面前的人想退缩了。
他仍然在动摇。
陈嘉沐道:“怎么不叫自己奴才了。”
“你是有底气了,有能力了,自然也不必再讨好我。明明都有这样的打算了,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
方彦的手指缩成拳,说:“奴才没有。”
陈嘉沐问他:“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刚才跟在礼太医身后,像看一块生肉一样看我,像看敌人一样看他。你想过来给我把脉?还是你能给我看好病,一日三回地过来给我煎药?”
“你现在都不屑做的事,又凭什么不让别人做?”
方彦叫到:“奴才没有!”
然而陈嘉沐并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她的话连成片了:“委屈了就走,太在意就滚。我想着你的时候,你一点记不得,就光顾着炫耀,我有一瞬间没考虑你,你就要兴师问罪来了。我是什么,我是你的奴婢吧?得每时每刻想着你爱着你才行?想要一个只想你的,那你跟宫女对食去啊,你不是很厉害吗,青俞公公,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要什么人找不到?喜欢我这张脸,就去找个长得像的,找到了还能伺候你,不比我更好?”
方彦又要吻她。
他浑身上下,爬了虫一样难受。陈嘉沐的注视,她满不在乎的训斥,让他下意识地感到尴尬。
比脱下衣服赤裸身子更难熬,像把腐烂的秘密连根拔起晒到她面前了。此时此刻,他做什么都像是错的,他没办法否认任何一句,但也不想就这样认错。
他模模糊糊地说,像是要把那些话渡到陈嘉沐口中去:“公主,奴才让你生气了。”
他从来不是个乖巧懂事的人,要想把人拉回正轨,得套上个项圈,戴上个链子,用奖励诱惑一下,用铃铛与食物培养一下。
陈嘉沐仰头,很自然地与方彦分开,她的手指,在方彦脖颈之间划过去。
她笑了一声:“做不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