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说过的话。同样的东西她说给寒梅,寒梅就能记得一清二楚,还给了相当强烈的反应。
但方彦只是顿一下,解释道:“奴才做的事,不能全说给公主听。”
甚至是一点都不能。
他知道陈嘉沐能容忍很多事,陈清煜在他面前提起过,提到他皇姐包容他,喜爱他。他做错的事情,再怎样鲜血淋漓,陈嘉沐都不会管他。
但方彦自己,并没有被她这样宽容的信心。
他已经有了一点认知,陈嘉沐在他面前就是赤裸裸的人,没有任何伪装和掩饰,情绪来了就是一瞬间,跟皇帝批折子一样,看不爽了要用朱红的笔画出不容消磨的圈。想起什么了,喜欢什么了,很突然地就能在他身上试验。
特别是陈嘉沐现在的状态,好像就是魂魄游离的,丝毫不愿意违背她自己的规则和心愿。
他知道那种血淋淋的事做起来手上身上都是温暖的,在慕容锦眼皮子底下做不了的事,他一出京方彦就全做了,带着一种报复的颠覆的快意,也能作为一种权力的映照。但说给陈嘉沐,就像在她面前揭自己的伤疤。
有一些烂肉和腐血是不能带到琉璃宫的。
陈嘉沐的反应却很奇怪,和他想的一点不同。她没有再好奇,只是问他:“这之后呢?我好奇之后还说了别的。”
方彦疑惑地蹙眉。
陈嘉沐就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算了。”
她很失望,而且涌出无休止的无力感,让她很难再谈起其他。
在他们一起去平寿殿的路上,随着太阳一点一点地从地平线那头升起来,她心中这样漫长难缠的情绪才有一点微不足道的消减。
方彦一直在悄悄地留意她的面色。
直至在陈筠面前分别,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反倒是陈筠,读不懂空气,也看不见他们俩人脸板得像木头,对方彦与陈嘉沐一起来平寿殿的事没有任何的异议,只剩下快乐,兴冲冲地跟陈嘉沐打招呼:“皇妹!皇妹是来看花的吗?”
陈嘉沐勉强对他笑一笑:“我来看望父皇。”
陈筠脸红了。
这么多天,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过来看陈渡,问过平寿殿内打扫的下人,他们只说是陈渡的命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