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已经感受不到疼痛,还是对这种痛苦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不太敢细想,谢洄年感觉这个梦不仅仅是对陆早早的一种折磨,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没有尽头的酷刑。
血流不止,陆早早就这样走回到自己的房间,身后还迤逦着一地刺目的鲜血。
终于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陆早早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面,望着远方的那棵蓝花楹。身后是斑斑点点的血迹,眼前是陆早早苍白平静的脸,谢洄年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
但是幸好,陆早早身体里面的血停止往外渗出了,陆早早又恢复了“正常”。
又有无数个深夜和白天过去,陆早早的身躯变得越来越单薄,越来越瘦弱。谢洄年时常感觉她就像是一只摇摇晃晃的,随时会飞上天空消失不见的气球。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早早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浅,浅到这个人似乎已经断掉了生机。似乎那间房间里面摆放着的只有不会言语、没有生气的死物,没有什么活人存在着的明显证据。
陆早早的身体还是会流血,跟之前那次一模一样的状况。
谢洄年跟在她身后经过那个楼梯的时候总是会闻见一阵特别强烈刺鼻的血腥气,虽然楼梯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净到连丝灰尘都很难找的出来。
伴随着那些血的不断涌出,陆早早的生机和活力也像是被一并带走。
她嗜睡的症状变得越来越严重,上课的时候经常会趴在桌子上度过一整天,饭也吃得很少很少,咀嚼和吞咽对她而言也变成一件困难的事情,面容憔悴,整个人只剩下一把骨头。
陆早早在一个明媚的春日再次打开了那本日记本,这些她写下来的东西似乎更短,很快就写完了。
谢洄年还是不知道她在日记本里面写下了什么。
房间门被人敲响,屋外有人用标准化的客气声线叫她下来吃饭。
陆傲天、沈星遥他们都回来了,又是久违而又隆重的家庭聚餐,陆早早依旧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像是被所有人排除在外的影子,但是陆早早不太在乎,她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那就是低头吃饭。
偶尔陆家的这些人也会把目光抬起来看陆早早一眼,眼神还是那样锋利而尖锐,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