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辱骂过大雨天迟到五分钟的外卖员,她……她还是个女的。”
严峻则继续说着,说着说着泪如雨下,红着眼眶,声音都变的沙哑,每说出一个字都带着哽咽。
说到最后,
他泪如雨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扒干净了衣服,再无遮羞布的犯人。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秦哥,我来到了栽崖村。”
“我一开始只是抱着讨好秦哥,利用秦哥跟你们家族攀上关系的肮脏心思。”
“但是当我在河滩跟三爷他们一起干活的时候,时候,我,我……我抬不动的石头,牛叔帮我,我累的吃饭都没胃口,根叔让根婶给我熬了小米粥。”
“吃饭的时候三大爷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夹给我。”
“我……我……”
严峻则抓着胸口,心痛到说不出话,悔恨到说不出话。
但是这一刻,
他什么话都不用说,
薛雅兰已经能感受到他经历过洗礼的重生后,心中有多悔恨自责了。
当年严峻则一个小白脸富二代,能在河滩工地上坚持下来,恐怕也有他惩罚自己的意思在里边。
风依旧在刮,
白杨树的树叶依旧在风中哗哗作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能十分钟,
可能半个小时,
严峻则平复下来心情后继续说道:
“尽管我后来偷偷想方设法去补偿了当年那些讨薪的农民工。”
“尽管我现在在偷偷资助当年欺负过的那个学生。”
“尽管我想方设法去挽救了当年我做过的所有错事。”
“可是啊可是,我心中的悔恨,并没有因为那些而减少。”
“每每三大爷关心我,每每牛叔根叔热情跟我打招呼。”
“每每摆摊的婶婶嫂子跟我打招呼,拿着烤好的串串给我。”
“每每看到去栽崖小学上学的孩子……”
“我都会想起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严峻则抬头看向薛雅兰,指着自己心脏,痛苦哽咽道:
“薛总,悔恨是什么滋味,说不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