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有偷袭的打法,少打多有少打多的胜法,如果他一个拐弯急刹将路拦住,从车上缓缓走下,一身正气铿锵有力的对着后方敌人喊:“想运货就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勇气可嘉,智力不详。
他大概会如愿的被打死,然后让人当成减速带给过了。
死去的司机身体重心前倾,右脚已经把油门踩满,这辆上个世纪以耐用可靠著称的老黄牛,正以全速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蹦蹦跳跳着前进。
终于,车头猛地冲出弯道,轮胎在碎石路上擦出刺耳的尖啸!
方向盘上的尸体随着惯性甩向一侧,僵直的右腿终于从油门踏板上滑落,无人控制的灵车像匹脱缰的野马,径直冲向路旁的荒草丛!
“砰!”
一声巨响,车头不知撞上了什么,这才停了下来。
后方三辆车见状纷纷急刹停下。
“老李!你他娘的眼睛长裤裆里了?怎么开的车!”满脸横肉的混混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扯着嗓子骂道。
第二辆车的车门打开,好几个混混走下来,骂骂咧咧的朝着车祸地点走去。
混黑帮的还是讲点江湖义气,同事出了车祸,也不可能不去搭把手。
“バカヤロウ!(蠢货!)”第二辆车没人下来,车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咒骂,说的是日语。
为确保舒适,第三辆车除了三名日本医生外,就只有负责开车的司机,他正满脸赔笑哄着三个日本人:“狗闷那赛,狗闷那赛”
由于车队接二连三的出意外,这几名日本人对漕帮的办事效率已经极度不满,叽里咕噜的说着鸟语骂人。
司机只能继续点头哈腰:“太君息怒,马上就能处理好,狗闷那赛,亚麻得啊亚美得”
“狗日的等一下!”脸上斜贯刀疤的老马突然从货车上一跃而下,厉声喝住了那几个正要去查看情况的混混。
“怎么了,马爷?”几个混混不明所以地转过头。
老马阴沉着脸扫视着那片漆黑的坟地,月光下,他的刀疤泛着青白的光。
多年的黑道生涯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先是莫名出现的拦路尸体,现在又是离奇车祸,这一切都透着不祥。
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