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还是简单。但是,明明只是接受委托的任务,坐着车赶过来,却发现被诅咒的是个根本就不配好好活着的校园霸凌者。
假如他就这么死掉的话,大概能解脱一大批人吧。
还能让那个养子不教的校董付出代价。
怎么看,都是双赢的结局。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就这么放任他去死正当思绪陷入这样的摇摆中时,我骤然一愣,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麻麻的,发红,甚至还有点肿胀起来。
“悠心姐!?”虎杖被我这生猛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跑过来握着我的手,问道,“你这是在干嘛?”
呃好端端地自虐起来了。
他见我的脸色不太对劲,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悠心姐。”
“没事。”我摩挲自己的脸颊,摇摇头,轻声对他说,“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
一些很遥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里,是我当初杀掉的人,他们流出的鲜血溅在我脸颊上的位置。
二周目,37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走出来之后,我扶着树干呕了很长一段时间。
三周目,16人,我还录了视频,是一次性干掉的。而我坐在树上,半死不活地躺尸很久。
两次杀人,当时脑袋里都是空空的,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情绪,反正翻江倒海地,什么画面都有。
总共加起来,是51个人。
每个人的生平,年龄,相貌,家里有几口人,甚至喜欢吃什么,嗜好是什么,我都记住了,忘不掉。
他们临死前投过来的眼神,居然忘不掉。
即便就像是甚尔说的那样,这些全都是该死的人。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完全是正当的反击,连数字都可以不用记。
可依旧还是没有半分畅快和舒心的感觉。
手底下沾着同类的血,生命沉甸甸的握在掌心,予取予夺,任人宰割。
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很难受,会有罪恶感。
曾经那个遵纪守法,即便是厌恶跟踪的尾随者,也只会拨打电话报警的铃木百合,变成毫不犹豫地打断肋骨,眼睛都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