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今日先生要走,还是让我们送先生一程吧。”
桂铎拒绝道:“都别送了,今年倒春寒,外边冷。”
他走出算学馆,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已经春天了,这雪还是那么大,和梦中那场雪一样。
鄂弼的呼唤在身后响起。
他回过头道:“不是说不必送了吗?”
鄂弼道:“您只让算学馆的学子不必送,学生是经学馆过来旁听的。”
他送桂铎到了国子监外,终于忍不住道:“高家也太过分了!先生等着,我回家后就向阿玛和大哥二哥告他们一状!”
桂铎立刻道:“鄂公子不可。在下说句心里话,这博士在下本来也是做不来的,你更不该为我一个罪员生事,且高大人现在是江南河道总督,现在治水、赈灾之事,是离不了他的,断不可再生风波!”
鄂弼愤愤不平:“治水赈灾?简直笑话!谁不知道他那个派去山东的门人,贪了多少救济?他能高升,还不是因为给高家送去一尊汉白玉座纯金的送子观音和一根千年人参?就这东西,还不知道是不是拿贪的钱换的!怎么,天下的河道,都得靠他高右文?就因为会治水,就谁都奈何不了他了?”
桂铎警告道:“鄂公子,你失言了!”
他左右看看,幸好此时雪大,外间并无旁人。
鄂弼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只是心里对高氏满门的气始终不能平:同样在清算北族的事情里建言献策,高家的子弟门人就能个个高升,而他阿玛鄂尔泰才得了个小国进贡的便宜侄孙女,又是个必然不得宠的主儿,凭什么!现在倒好,连位授课用心些的先生都容不下了!
他涨红了脸,只闷声道:“学生知错。”行了礼就离开了。
桂铎到武英殿后,日子倒也算不错。武英殿是刊印书籍的地方,他的职责就是校验书本,有时抄抄书,也算清闲,每日早早下值,还赶得及去家附近那家药铺抓药,再回家。
四月时,他收到了一封漠北来的信,是德其布找军中相熟的书吏代写的。
德其布过得不错,在漠北很得傅恒赏识,又斩杀了几个滋扰边境的准噶尔人,短短半年就当上了傅恒的亲兵;傅恒的夫人曾经试图给他做媒,把一个商号大掌柜的女儿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