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不经意问起:“听说叔度兄近来新得了一卷治水的好书,不知方不方便借阅啊?”
裘曰修听了这话,闷了一下才道:“借给休如自然可以,不过这书,虽说是他人所赠,可愚兄见那书中批注甚为详细,想来也是颇费一番心血,因此我想,咱们读过后,还是送还为好。”
鄂实道:“花费心血却愿意相赠,恰恰说明赠书之人将叔度兄看作知交,叔度兄又何必与他见外呢。”
裘曰修道:“其实我也甚为疑惑。这位赠书之人是武英殿的一名笔帖式,与我只是数面之缘,而且他并未透露姓名,却愿将此等书相赠,只说此书他再也用不到了,不若转赠有心之人。我见那批注切中肯綮,便知此人颇通治水之法,欲以他为师,他却再三推拒。”
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被拒绝的那日。
那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大人官居六品,要拜在下这个笔帖式为师,自是大人不耻下问,只是在下实在不配为木铎。”
裘曰修还沉浸在回忆中,忽然听窗外传来一队车马驶过的声响。
如今倒春寒,外头还刮着寒风,飘着雪粒子,地湿路滑,这时又不到晌午,街上骑马的人并不多。
鄂实开窗一看,兴奋道:“大哥你看,是春和回来了!”
鄂容安与裘曰修也往窗边一观,只见一小队人马放辔缓行,为首一人皮肤黝黑,身材劲瘦,精气神倒是足。
鄂实知道裘曰修不认识傅恒,道:“叔度兄,那为首的就是春和贤弟……他怎么黑了这么多?莫不是漠北风吹日晒久了?”
这时一阵寒风吹进,鄂实打了个寒噤,一把将窗户放下。
几人回到席上,鄂容安捡起刚才中断的话题,道:“其实叔度兄也不必气馁,若想研习治水之法,我想诚心以待,乃至于效法程门立雪之美谈,总能打动对方。且治水一道,着述虽不丰,但前明已有潘季驯《河防一览》,本朝康熙年间有靳紫垣、陈天一《治河方略》,前两年淮安知县索绰伦桂铎大人又奉皇命写下《治水要折》,这位桂铎大人升任奉天府尹后又着有半部《治水补遗》,便是暂时不得良师,先熟读这些书也可知晓其中道理。”
鄂实道:“说到这位桂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