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怎么待他的?一开始调入国子监,是因为他身负罪愆,功过相抵,这个不论,可是高家作手,让桂铎大人无故再遭贬斥时,皇上又为这位曾经的忠臣能臣做过什么?
孟子云,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如果牺牲与付出注定被轻视,如果失去用处就只能被弃如敝屣,那便只能用恐惧和利益,才能保住咱们富察氏了。”
傅清手中反复摩挲着一枚白子,沉思半日,才叹气道:“好了,这局我输了。”
他自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丢给傅恒。
傅恒接过一看,是一个乌黑发亮、莹润剔透的墨翠坠子,刻着浮雕的哪吒,三头六臂,威风凛凛,背后一朵莲花盛开。
傅清道:“我很小的时候,阿牟其因为圣祖爷废太子的事情遭革职拘禁,富察氏摇摇欲坠;我大了以后,又逢阿玛去世,咱们家只能依附着阿牟其,家计艰难,也许是这么多年难过来,我和额娘总是担心,担心富察氏败落,担心皇后娘娘地位不稳,担心我们这一代不能延续富察氏的荣耀,现在想想,也许是我们太束手束脚了。你也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你就好好走你觉得对的路吧。有什么为兄帮得上的,你说一声就是。”
几日后,又到了众妃嫔向皇后请安的日子,自然也是众嫔妃针锋相对的场合,先是白蕊姬和阿箬抓住机会互相阴阳怪气一番,接着高曦月嗅到阿箬和魏嬿婉身上的香气,问道:“慎妃和魏贵人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
阿箬眼神示意嬿婉,嬿婉道:“回贵妃娘娘,是凌霄花蒸的花露。”
去年在圆明园,皇后把那个西洋蒸馏器赏给她,她有时就学着蒸些花露。
高曦月嗤笑一声:“什么花不好,非得是这凌霄花,岂不知白居易说凌霄花‘朝为拂云花,暮为委地樵。寄言立身者,勿为柔弱苗。’”
魏嬿婉吃了一顿抢白,而且还听不懂那诗句,正不知如何回话,容音道:“文人以花喻人,自屈子香草美人而起,非以花草之本性如何为重,不过是文人多加褒贬,借花草言志。制作花露、熏香,倒是不必顾及这许多,味道好闻就行。”
高曦月闷道:“皇后娘娘教训得是。”她又看着舒嫔手上那个镯子不顺眼,便说:“那镯中香饵会让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舒嫔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