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入宫。虽然前一天的春宴有些消耗精力,但阿箬还是一早便起来打扮。
她挑了一件青绿底绣博古纹的绸缎袍子,镶绣花滚边,领口镶着一圈貂皮,出着小毛,头上也用最好的金钗珠花装点,外边罩上皇后赏的松花缎面白狐皮里斗篷,早早在院子里等着。
这回不是上回猝然相见,索绰伦夫人提前学了规矩,见着她便要行礼。
阿箬立刻上前扶住她,菱枝与新燕忙迎着两人入了殿内。
索绰伦夫人见阿箬如此盛装,想起十几年前,女儿正是爱美的年纪,家中穷苦,也没能为女儿置办几件好看衣裳和钗环首饰。
心中一阵酸涩涌上,这大好的日子哭也不合适,她忍了泪,笑道:“娘娘这身衣裳真好看。”
阿箬喜道:“额娘也这么觉得?那斗篷,还是皇后娘娘赏的呢。”
索绰伦夫人笑意吟吟:“娘娘穿什么都好看。”
母女长久未见,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叙话一回,阿箬又想起两个弟弟年岁渐长,于是问了两人功课,又细细叮嘱日后议亲要仔细。
“不但要看姑娘家人品样貌,那姑娘的兄弟姐妹乃至叔伯姑奶奶也得好生看着。”
索绰伦夫人笑着答应。
又说了些闲话,阿箬忽然看向一旁,低了声音快速道:“他怎么样了?”
索绰伦夫人愣了一下,才道:“上个月病得厉害些,现下倒是好多了。每日,也能起身走一走。”
两人陷入沉默,半晌,不知哪里传来响声,接着新燕进来,呈上一件破碎的衣裳:“本想着今日放晴,便把主儿的旧衣拿出来浆洗晾晒,不想忽然两只猫跳进来,把衣裳抓破了。”
阿箬毫无波澜,说道:“不过一件旧衣裳,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将那猫儿赶走便是。”
“先生和阿箬的死期已经过去了。”香云盘坐着,老神在在。
桂铎已经习惯了时不时香云的托梦,只是香云的话听着很奇怪:只听说死期将至,什么叫死期过去了?
香云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现在看来,原本你会死在元宵前,阿箬会在这几日内死去。”
桂铎问:“那阿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