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多半不爱给女子看病,她如今不在长春宫,要是再有个什么,要找大夫可就难了。”
几天后,黄太医托人送来几本他从前看的医书,她便转交给了樱儿。
这一年春节,裘曰修没有回京。
大年初一,江与彬、惢心带着女儿江无疾来到善堂拜年。
这个名字是江与彬特意找东门仙师起的,这孩子倒的确应了这个名字,几乎从不生病,生得白胖健壮,也闹腾得很。她生得粉雕玉琢,睁着一双大眼好奇地四处张望,颈上戴的一个金丝项圈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项圈是前不久李玉特意托人送来的周岁礼物。
惢心把试图四处乱爬的女儿箍在怀里,一边把一个布偶塞进她手里,一边道:“听桂铎大人说,河臣不能离开河工,先前有好多年,他都没跟家人在一起过过年呢。”
江与彬感叹道:“所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就是如此吧。”
霜落知道他们是怕自己过年时孤身一人,会寂寞,才过来陪伴自己,心下也感激,道:“我和姐姐在一块儿,挺好的。夫君在外头平安就行。”
樱儿蹲在灶台边,一边等着水开,一边看着医书。
其实她是故意早早躲出来的。
乌拉那拉氏的案子在宫外早就闹得满城风雨,她出宫后,才从街头巷尾的议论中得知,江太医夫妇差点被自己家的人挟持,江太医的妻子还受了伤。
她现在根本没脸见人家。
她有时候也会想起当年给她们衣物银钱的桂铎大人,他说过,乌拉那拉氏男子作的孽,和他们的家小无关。
其实不是这样的。
乌拉那拉氏,没有前朝的重臣,只有后宫的女人。
阿玛和其他叔伯兄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长姐在宝亲王府、在宫中的地位,还有将来自己入宫后的前程。
如果没有后来的祸事,她很清楚自己将来也会被设法塞进宫,或是嫁给某个宗室子弟,成为长姐和乌拉那拉氏的助力。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忽然被一声猫叫打断。
一只三花猫从门口施施然走进。
这猫儿胖胖的,皮毛油光水滑,温驯不怕人,一看就是有人养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