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贼人扛在肩上已有半个时辰,文钊心道自身难保,呜呼哀哉。浑噩许久,才进入一段平路,虽已到正月初,但此时此地却温暖如春,文钊见周围烛火通明,四面皆是岩石,光线时暗时明,又有不少人在饮酒,淫语不断。文钊心里一咯噔,发现事情不妙,难道自己入了匪窝?
在山洞内辗转数圈,又拐出若干小弯,把文钊搞得晕头转向,直到那些喧闹声逐渐变小,这汉子就停在一道石门下,用手转动石门上的机关,走了进去,停在一排竹栅前面。
汉子说道:“小子,你好好待在这里面享福吧。”跟着,一把把文钊推进去,锁了栅门。
文钊被丢在一片草垛上,只觉得右肩一阵刺痛,这里阴潮昏暗,极难看清周围的事物。片晌后,听见一女子的声音。
“文哥哥,是你么?”
文钊一听就是乌必乐图的声音,说道:“乐图兄弟,你叫我好找。”
乌必乐图寻着声音,一下子扑上来,紧紧抱住文钊不放。
乌必乐图似有哭腔,呜呜得却说不出话来。
文钊问道:“我我们在哪?”
乌必乐图见文钊在身边,便踏实了许多,说道:“我被擒来的时候听见山下有女子说话极其拗口难懂。我爹曾说过,南方女子口出莺语,头戴凤冠,身着霞衣,脚踏火云,建立五仙教,百年间盘踞乌江一带,想必我们已到了贵州。”
原来文钊已被绑在木箱多日,从驿站经过广兴镇,又到綦江县,翻山越岭才到梵净山地界。文钊以为自己还在巴南驿站附近,没想到被困几日已远行南方。
乌必乐图给文钊解了绑,他起身扶墙,慢慢用手探着这小屋子,发现四壁萧然,转了一圈却不小心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只听见一声惨叫。
“哎呦,是谁啊,打搅我睡觉。”
这声音像是一个老头,原来屋里还有一人,乌必乐图轻道:“文钊哥哥,别理他,他是个怪人。”
听这老头一直打呼噜,文钊心道:“这人在这地方还能睡得安心,确实是个怪人。”
这屋子漆黑,两人不知对方在哪,全屏感觉和对方说话,甚是有趣。
文钊说道:“兄弟,你怎么被抓到这个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