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其实已经有点怕了,只是碍于沉重的氛围不敢表达出来。

    只有在爸爸面前,她才敢发出询问。

    我不难想象,再过十几二十年,眼前的乖巧女孩知事了,一定会恨我这个爸爸。

    “妈妈……她去了其他地方,可能要过段时间回来。”

    “以后,爸爸照顾你,好吗?”

    我揉着欢欢的脑袋,终于泛起鼻尖发酸的伤感。

    小丫头两岁了,可以圆润的呼唤爸爸,却还对妈妈二字含糊。

    听我这么说,欢欢先是有些怔愣,而后逐渐眼眶泛红。

    她不懂什么叫做死亡,却也能从这悲伤沉重的氛围中感受到不对劲。

    葬礼结束后,我没有急着回家,带着欢欢回到了她与林知依曾经的家里。

    秦有木没有异议,她知道我需要缓一缓,也需要安置小丫头。

    小孩子需要很多睡眠,早早在房间睡下。

    客厅内,灯光熄灭,只剩阳台外的朦胧月光。

    我拿过来一袋子啤酒香烟,坐在客厅浑浑噩噩喝了半宿。

    直到后半夜,我才踉跄着起身来到林知依房间。

    我找到了那本周年日记,以及我送给她的那条白色围巾。

    “居然还留着……”

    我有些恍惚,脑海闪过曾经的一幕幕。

    时间真快,我与这个女人,恩爱情仇十几年了。

    或许我们并不合适,可我的高中乃至大学,回忆全部都是林知依。

    我曾爱她入骨,为她做过不知多少蠢事。

    也曾恨她入腑,掐着她的喉咙,甚至当街殴把她打的鼻青脸肿。

    而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想到她做过的坏事,我就对她的死亡不是很难过了。

    但要说一点波澜没有,这是假话,毕竟她最后都是为我而死。

    “林知依,原来我们都是笑话……”

    沉浸半晌,我突然笑了。

    这两年我的事迹,比起当年的林知依差得了多少?

    我收好两样东西,长叹一声回到了客厅。

    我又点燃一根烟,漫无目的翻看手机,一点点整理着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