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如果当初官家说要改革科举的时候,咱们不跳出来反对,是不是就没有这事儿了?”

    万俟卨这么一说,秦桧突然就尴尬住了。

    淦!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眼看秦桧被自己一句话给弄沉默了,万俟卨无奈的来了句。

    “秦相,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

    “什么规律?”

    “官家每次要说什么事儿的时候,他一开始给的条件总是最好的。

    咱们越争取,到最后得到的反而越少。

    就像这一次一样,咱们本来只是想保住江浙淮地区的学子在科举之中的超然地位。

    可到头来非但超然地位没保住,还被官家用一个看似巨大的让步,把所有人给圈死了。”

    万俟卨这么一说,秦桧的脸顿时黑了。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刚才咱俩说的那些,如果真的不是秦相你的过度脑补的话,那咱们是真的玩不过官家啊。

    要不咱从了吧,别再跟官家斗了。”

    万俟卨这么一说,秦桧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特么才发现斗不过啊?

    我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发现了,可我没办法啊。

    金兀术那边捏着我的死穴,江南士族捏着我的命根子。

    哦对,命根子现在已经没了。

    但我的家族在这里,而且早就与他们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我想切割都切割不了,我特么能怎么办?

    我倒是也想过,干脆做一个只忠于官家的孤臣。

    我每次想到一个有利于官家的政策,执行到最后都会莫名其妙的让岳飞变成最大受益者。

    我好不容易搞了个采风使,本想着加强一下官家手里的力量,可最后岳飞变成了实际负责人。

    我得罪满朝大臣搞了个独立的审计,本意是想好好查查岳飞的账。

    可查来查去,把岳飞查成廉政模范了。

    去年的军费突然涨了一成,我本以为终于抓到岳飞的把柄了。

    可查了半天,不仅没查出来他贪污,反倒查出来他把自己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