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杭景云天楼盘工地,一片混乱。

    一群工友紧紧簇拥在陶勇的尸体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愤怒与悲痛。人群中,陶勇的老表哭得肝肠寸断,他双手紧紧搂着陶勇已无气息的身体,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喃喃自语:“陶勇啊,我该怎么向舅舅舅妈交代,我怎么对得起他们啊……”

    哭声悲怆,如泣如诉。

    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号,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也让工友们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们目光如炬,如利刃般齐刷刷地投向被绑在地桩上的蔡忠等人。

    而此时,蔡忠和杨简等人,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与傲气。

    蔡忠身上污物满身,又被五花八绑,现在满眼只剩恐惧与绝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到如此田地。曾经高高在上的权力与地位,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不堪一击。他的身体,也因恐惧和屈辱而剧烈颤抖,嘴里被卫生巾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就是你,杀了陶勇!”尽管蔡忠已被打得满身泥污,但陶勇这老表,依旧双眼通红,再次挥舞拳头,狠狠打了蔡忠几拳,他边打边怒骂道:“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陶勇他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他这点收入过活啊!你倒好,心狠手辣,为了一己私欲,就对他下此毒手,你还是人吗?”

    此时,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咱们不要跟这畜生讲道理,杀人偿命!咱们就要这当官的抵命!”

    “对,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工友们的情绪愈发激动,他们一步步逼近蔡忠,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而在一旁,杨简和沈树青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周围愤怒的目光。特别是沈树青,他深知这次算是捅了大娄子,无论结果如何,自己这历城区区长的职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现场的混乱与疯狂,仍在持续发酵,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粪水恶臭与愤怒的火药味。

    农民工们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与不甘,他们似乎想要用极端的方式,宣泄心底的委屈与愤懑。

    ……

    路北方载着季蝉,经过半小时的疾驰,已接近